在董校风波期间,笔者在东方日报《亦彼亦此》的专栏上,连续发表了四篇评论文章。结果有人叫好,有人则把我和杨白杨等六位评论作者贬为“红卫兵”,一棍子打死。其实,这些只敢躲在黑暗角落放冷箭的人,不论他们如何伪装或标榜自己,就是教人瞧不起!
他们称王称霸,除了官方的黑名单之外,还列了本身的黑名单,对一些异议者进行打压和报复。有时封杀他们的文章还不够,连他们的新闻、照片、甚至姓名都一概不准见报。这些行径,和当年中国文革时期四人帮的跋扈,恐怕不遑多让。
记得当年笔者出版逻辑入门小册子《白马非马》时,刘锡通和胡兴荣曾热心地为该书写了评介。由于黑名单的缘故,竟祸延两位作者,有关评介只好转交其他报章刊登。最新的例子则是在报导《华教春雷林晃升》新书推介礼时,作者甄供的名字竟然消失了!
想不到列别人黑名单的,最后自己也上了别人的黑名单。528报变过后,90名评论作者就决定停止供稿给四家主流媒体。此举不但为评论界争回一口气,对于称王称霸者来说,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。虽然失去了一些发表文章的空间,却激励大家往网际网络和出版等方面发展。
《自由媒体》、《当今大马》和《独立新闻在线》的先后创建和开拓,东方日报《名家》版和《东方大讲堂》的脱颖而出,文运、朝花、隧人氏、21世纪和东方等出版社的艰苦经营,就是最好的说明。最近, 一些有良知的媒体工作者, 在主流电子媒体的努力和表现, 也令人耳目一新。
当然我们也不会忘记,国阵政权的恶法和对新闻自由的压制,乃是言论自由的主要敌人。根据不完全的统计,目前共有16位华文作者,被当局禁止在平面媒体写作,最新的一位受害者可能就是笔者。
在我国报章写专栏,除了必须自我约束,主编按总编辑,总编辑按“太上编辑”(说不准是来自国安部或首相署的官员、还是有关政党的头头)的指示把关,年底更换出版准证时自动把尺度紧束之外,只要稍有“差错”(当然是按当权者的标准),一封警告信、一个电话、甚至一个暗示,就足以令你完蛋!这个“你”可以是作者、编辑或总编辑。一家报社,一年若接到三封警告信,就必须解释,出版准证为何不应该被吊销?
开一个栏不容易,写一个栏更辛苦,可是有关当局(报馆?国安部?首相署?)要关一个栏,则只是一通电话的事!那天我接到电话,大意是我的栏不能写了,这是“上头”的指示。我问有没有白纸黑字,答案是没有。我问“上头”到底是谁,答案是请我直接联络总编辑。总编辑作了不少解释,我还是弄不清楚谁是“上头”。在我国,许多事是可以做, 但不可以说的。有时候,明知道是谁做的,却不可以透露。总之,《亦彼亦此》就这样不清不楚地被关掉了。
我在想,如果有人要我列出我国较为活耀和具影响力的华文评论作者,恐怕50位都列不出来。现在居然有16位被禁止写作,评论界的人才怎么可能不凋零呢?这种状态,无论如何是不能让它继续下去的。
个人认为,我国宪法所保障的言论自由,当然包括写作和发表文章的自由。无论是国安部还是首相署,相信都无权下令关掉任何评论作者的专栏。如果它们不断滥权压制评论作者,媒体和人权组织是否应该站出来,维护他们的写作权利?
当然受害的评论作者首先必须挺身而出,准备和迫害者抗争。报馆方面,也必须为它们的作者,据理力争,而不是轻易地牲牺、甚至出卖他们的权利。以无可奈何为藉口,一接到警告、指示甚至暗示,就无原则地加以配合,一通电话就把有关作者打发掉,只会使有关方面滥权的现象更为猖獗,使评论作者失去任何保障,人人自危!如果有任何方面愿意为这16位作者打抱不平,包括采取法律行动,本人准备给予配合。
最后,感谢迪澎君邀我把专栏移到《独立新闻在线》。为了显示它的延续性和差别,栏名就由《亦彼亦此》改为《知已知彼》,既不改变初衷,也一以贯之。谨以此文作为本栏的开场白。(1/4/2006)
Tuesday, April 04, 20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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